昔华

【甘|10:00】将军的在逃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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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冲&谢允 有生|子 慎入


1.

丰成十六年,春,三月。圣上将自己的七皇子谢允指婚给了镇国将军幼子李炬尧,大婚定在孟秋。圣旨已颁下来的第七日了,七皇子的端王府内却是一片混乱。


大管家趁夜跑去了太子谢染府上去说此事,好巧不巧,这李炬尧正在太子府,于是他便也知道谢允逃婚了。李炬尧听完,脸上顿时蒙上一层寒冰,吓得大管家直往太子身后躲。


“我去找他。”李炬尧道。

谢染问他,要如何去寻他,他却道,“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


——


谢允离开京城时,北方才刚刚破冰不久,便想着去看看江南的春景,他一路南下,看够了小桥流水,又想着去看看西边的大漠,刚入夏,他便又买了个驴子悠哉悠哉往西北戈壁去。


刚入了林子,谢允远远就听见前方有打斗的声音。谢允从驴子身上翻下来,牵着驴子躲在草丛里小心翼翼往外看。


只见着一个身影极其矫健,谢允拿了根草想要跟着比划两下,结果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见那蒙面男人打杀了数十个土匪。


“牛啊!”谢允忍不住感叹道,“上次看到这么厉害的人还是上次。”


“诶,都打完了?”谢允探了个头出去看,果然落叶纷纷中,只剩下那个男人了,旁的不是逃就是倒下了。


“看这人打扮,说不定也是要去西漠,驴兄你说我们要去跟他认识一下吗?”谢允转头问旁边低着脑袋吃草的驴道。


“去吧,路上找个保镖也是好的。”谢允自言自语道。


谢允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刚走进那人,那人猛的一个回头,眼神锋利地吓人,谢允下意识退了两步,笑呵呵道,“遥见壮士身手凌厉,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壮士相识一场啊?”


那人走过来,朝着谢允眉头一挑问,“公子想与我相识?”


“大哥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济弱扶倾,慈眉善目,人见人爱,令在下实在佩服,想与壮士结交一下,若能结个异姓兄弟也是极好的。”谢允对着这不修边幅的人也能一顿夸起来。


“风流倜傥?人见人爱?”

“对啊!”谢允眨巴着眼,笃定地点头。

“想和我拜把子?”

“可以吗?”


“那……”疾冲摘下了面罩,“安之怎么还跑呢?”


安之是谢允的字,自他入江湖便不曾用过。谢允看着眼前的男人愣住了,此人生得……皮肤黝黑,满脸胡茬,虽说勉强看得出是个年轻人,有些眼熟,他一时虽想不起来,但总归是个京城人士。


“安之是谁?壮士认错人了吧?”谢允干巴巴问,脚下却默默用了力要跑,然而却被疾冲识破了,被人从后面一下抱住了腰。


“安之,不记得尧哥哥了吗?”疾冲低声道,“小时候是谁说长大要嫁给尧哥哥的?还每天尧哥哥,尧哥哥,要哥哥地喊?”


谢允偏过头,疾冲的脸离他很近,他甚至能闻到疾冲身上的草木味,记忆中那个身材挺拔的大哥哥逐渐和面前的人重叠了起来。


李炬尧是将军府的长子,他九岁第一次看到李炬尧的时候,十五岁的李炬尧正在校场练箭,一连三发皆是正中红心,力透草靶。


他是个不得宠小皇子,他知晓父王喜欢大哥那样政绩卓越,文武双全之人,自那见过李炬尧后便每日偷偷溜出去找他,反正也不受宠,也不曾有人管过他。


李炬尧起初不太搭理他,但他一声声的尧哥哥喊得多了,李炬尧也开始教他两下,说是教他学个一式两招,日后能自保也是好的。此事被父皇发现了,父皇便将他关在宫里,不让他再出来。


李炬尧便借着入宫找大哥的由头,趁机来看他,给他带点宫外的新鲜玩意儿。他那会就会委屈巴巴抱着他喊尧哥哥,想要哥哥。李炬尧十七岁便上了战场,自那以后他便没再见过了。


再听见李炬尧的消息便是今年春天,他想去见李炬尧,但人还没出府,便听到父皇将他许配给将军的消息。


——


“那……那不是小时候的戏言么。”谢允停了挣扎,疾冲也略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安之说的话,我可都记得。”疾冲道。


谢允抬眼便能看到疾冲近在咫尺的一双明亮凤眼,他故作玩笑,“诶,少将军在这作甚?莫不是专门来打土匪的?”


“本将军是来找自己未过门的夫人的,我的端王殿下。”疾冲回道。


谢允干巴巴笑了两声,疾冲道,“跟我回去吧,夫人?”


疾冲去拉他的手,谢允慌乱错开,疾冲只抓了个袖子。疾冲神情略有不悦,“你便这般不愿与我成亲?”


“两个男子成婚本就荒唐,何况你还是将军,叫世人知道多让人笑话,我如今跑了,你也能娶个正经姑娘不是。”


“你倒是为我着想?”疾冲声音低沉切切,谢允却觉得他不高兴了。


“反正你也不想娶我……还宁死不屈……”谢允还委屈呢,他凭什么不高兴?


“我什么时候……你听到了?”疾冲本欲反驳的话,被记忆给堵住了。


那天是皇帝颁完圣旨的第二天,谢允那时候虽然也生气父皇荒唐的决定,但心中确实是有些期待的,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疾冲了,便想去看看他。像小时候一样,熟门熟路地偷偷跑进了他院子里,他听到疾冲在跟老将军说话。


疾冲说,“我死也不会娶他!”

加之……谢允这才起了逃婚的想法……


——

2.


谢允仰起头,笑道,“将军可是国之栋梁,怎能因这么个小事去死呢?我跑了对将军府也好,父皇也不会如何的……”


疾冲将人抱进了自己怀里,“你以为当时只有你一人在听墙角吗?”


谢允愕然,他听见疾冲沉声切切,“我非心悦你,何苦来寻你,你送到军中的信说日后出了宫墙,要看春日的江南,夏日的西漠,秋览东山,冬赏雪,我都记得。


若非心悦你,我怎会从江南找到这里?结果你都不认识我了,谢允,你可真没良心。”


疾冲他……都记得……

“你找了我很久吗?”


“不久,也就是你跑了的第二天开始而已。”疾冲声音有些压制的怒气。


“哎,怎么还生气了,我怎么知道你会找我。”谢允笑着回抱住了疾冲的腰,“我写了这么多年的信给你,你都没有回,我怎么知道你有这个意思,我可不是仗势压人的人呢。”


谢允的回应让疾冲心里总算有了底气,“那我仗势压你,你跟我回去可好?”


“不是还有些日子才是大婚吗?你先陪我玩一玩。”谢允道。


“行,既然夫人还没玩儿够,那我就先陪夫人玩儿着。”只要谢允不是因为不愿嫁他而逃婚就好。


——

谢允坐在驴子上,疾冲在前面牵着,过了两日才终于找到个小镇,两人去了家客栈,结果客栈老板说只有一个房间了,谢允已经疲惫了,见疾冲没说话也懒得换客栈了。


疾冲要了浴桶和热水要沐浴,谢允看着自己的换洗衣服似乎也不大适合疾冲穿,“你出来都没带换洗的衣服吗?”


“本来有的啊,但是路上吃饭看到你身影,着急跟来,我忘了带上了。”疾冲挠了挠后脑勺,笑得傻乎乎的,谢允看得愣了一下。


“我去让小二去买套衣服。”谢允慌乱地跑了出去,疾冲笑声在后面爽朗地响起。


成衣店也不远,谢允拿着衣服进去时,疾冲已经坐在浴桶里了,古铜色肌肤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线条流畅均匀的宽阔臂膀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


谢允还在门口踌躇时,疾冲回过头了,见着他窘迫样子笑了起来,“怎么,害羞了?”


“怎……怎么会,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谢允拿着衣服给他搭在了旁边的矮屏风上,刚要走开,疾冲拉住了他的手,“怎么了?”


“我后面洗不到,你帮我洗呗?”疾冲笑嘻嘻道。


谢允低头望着他一笑,“诶,你以前在军营不会都是别人帮你洗的吧?”


“怎么会,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不是我夫人,我可不会让别人碰的。”疾冲晃着他手道,“诶,你手怎么这么凉?”

“外面有些冷。”谢允任由疾冲拉着自己的手放进热水里温着,等手上有了温度,谢允才满满给疾冲搓起后背。


谢允额头逐渐冒气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忙拿了毛巾给疾冲擦背,手上力气也弱了几分,慢慢往下走去了……


疾冲却抓住了他的手笑语,“阿允再这样往下,我可是怕自己忍不住提前洞房了。”


谢允弯眉一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那么虚弱,“大将军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啊?”


“若是面对夫人,要这自制力做什么?”

“哥哥……”

“嗯?”


“我刚刚看到村口有一个卖桂花糖的小摊,你去给我买点好不好?”


“这么晚还吃糖?铺子都歇息了,明天去买吧?”疾冲道。


谢允却扔下了帕子,道,“不去算了。”然后去了里间,背对着疾冲躺在了床上。


突然耍起了小性子,疾冲有些不解,但是谢允打小就爱吃些甜食,他又想到了什么,展笑起身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冲谢允喊道,“我马上就去给你买,你困了就先睡。”


谢允不理睬他,他便走过去揉了揉谢允的头发,出去了。


疾冲连跑了几家才问到了小摊户的住处,买回来的时候,已是更深露重最寒凉的时候。


疾冲走到谢允床边,谢允闪躲了一下他的触碰,他只当谢允仍在耍性子,便温声细语说了好久,直到他伸手碰到谢允冰冷的手,忙将人转过身来,看到谢允煞白的脸色。


“阿允,你怎么了?”

谢允懵懵懂懂睁开眼,看着他笑着说,“我好像有点累了,但是我想吃一颗桂花糖……”说完,好似用尽力力气,眼前一黑……


“阿允!”

疾冲抱起谢允就往外跑,让小二带他去医馆。刚到门口,一个背着竹篓子的人窜到了他面前,疾冲正要错开他出去,那人拉住了他的胳膊疾声道,“我是毒医,我会看他的病。”


——


毒医何应从给谢允先施针控制了他的毒素,然后面色严峻地看着疾冲,“都说了他不能碰热水热食,怎么还这么不要命?”


“为何不能碰热的?”疾冲焦急地腹热心煎。


“他中了透骨青啊,如今毒发不能在碰热的东西了,否则就是在催命啊!”


疾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何时中的毒?如何解?你知道为何不给他解?”


何应从被他连环炮似的问题问得没机会张口回答,等他问完了才道,“首先,他中毒多年,毒已入骨,其次,毒可以解的,方法也不难,最后,是他不让我给解,所以才没解。”


中毒多年?疾冲心脏越发疼得难以克制,“既然能解,为何不解?”


“这解药吧,有两个必不可少的药引,一个是烈火草,另一个就是至亲至爱之人的血。”

“血我有,烈火草在哪儿?我去找。”疾冲道。


“我之前就找到了啊,就差血了。”何应从道,“不过这个药吃完有点点副作用,你确定他愿意吃?”


“会对寿命健康有影响吗?”


“那倒……倒也不一定……”何应从支支吾吾最后凑在疾冲耳边说了,疾冲听完脸色变了几遍。

“解毒吧。”


谢允的毒解了,疾冲陪着他看完了戈壁才回到了京城。


成婚前,两人本不宜见面,但疾冲还是偷偷跑来王府。谢允刚试完衣服,累得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疾冲来了,他就拉着人跟他一同倒在床上说话。


疾冲掏出来一包糖,谢允就这他手指吃了一颗,这桂花糖黏糊糊的,一咬满口浓郁的桂花香。


谢允窝进疾冲怀里,声音沉沉,“父皇又送药来了。”


“别怕,等成亲了,我们就离开京城。”


——

3.

一年后

常驻南疆的少将军府,丫鬟和婆子进进出出,疾冲坐在床上紧紧抓着谢允的手,谢允满头大汗,面色发白。


“阿允,坚持住,别睡过去。”

稳婆也喊,“头出来了,郎君再使把劲儿。”


“疾冲!”谢允疼得发怒,抓得疾冲手背都渗出血粒子。


“我在我在!”疾冲也紧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他传递力量。

“郎君再使把劲儿!”

“啊!下辈子你来生啊!”

“哇哇……”

孩子呱呱坠地,哭声震天。


然而一个月后,孩子满月酒都办完几天了,疾冲还进不去自己将军夫人房间。

这天疾冲又被拒在门外苦苦徘徊,路过的丫鬟掩嘴笑着快步走开了。


“阿允啊,今日这桂花糖可是从新鲜的,桂花味可鲜了。”疾冲敲着门絮絮叨叨。


好赖说尽了,谢允也不开门,疾冲就一声声不停地叫着阿允,夫人,宝贝儿。

后半夜疾冲原本发号施令而沙哑的嗓子更哑了,谢允拉开门,脑袋靠在门上的疾冲一下子就栽进人怀里。


谢允嫌弃地要推开他,疾冲干脆抱着人不撒手,夫人好不容易到手里哪能放手?

“疾冲你无赖!”


疾冲飞速地亲了他一口,“无赖就无赖,反正你是我夫人。”

“糖呢?”

“明天再吃吧?”

“那你明天再来。”


“但我得吃啊!”疾冲抱起了谢允,顺脚勾上了门,抱着人往床上去了。


后半夜被折腾得快没力气的谢允,看着还在自己身上勤耕不辍的老牛般的疾冲怒喊起来,“疾冲!我要休了你!”


“我可舍不得夫人。”疾冲抱着他的腿,让他挂在自己腰间道。

——


来喝满月酒还没走的何应从,刚帮着奶妈把孩子哄睡着出来,就听见一声尖叫。


何应从啧了一声,“造孽啊造孽。”

“看来明年还能来蹭酒,嘿嘿嘿。”


这狗皇帝算计自己儿子,没想到给他这个毒医遇上,就是留下了些后遗症,不过不重要,他看人夫夫过的挺好的。


——

啊啊啊啊 我的错 我忙忘了 忘了发呜呜呜

对不起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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